第28章我只要你,其他都是将就(1)-《好久不见,秦先生(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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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白可。

    程姗听到我这话,踉跄地走了过来,疯了一般地抓住我的手,“念锦你知道是谁干的?是谁,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她或者是面对她,难道我要说是因为我以前得罪了白可,所以她来报复我,来毁了这服装店不成?可是程姗何其无辜啊。这一刻,我恨不得拿一把刀把白可给剁成一条一条的再狠狠地扔进大海中喂鲨鱼。她打我、骂我都行,为何要这样把人往绝望里逼,这跟把人往死里逼没什么区别。如今还搭上了程姗,这让我如何开得了口?

    “是因为我。”秦子阳淡淡地道,但是声音里面有着一股深沉的凝重。

    程姗火了,猛地扯开我,走向秦子阳,猛烈地捶着他的胸,“秦子阳,当初你给念锦带来的伤痛还不够吗,非得毁了她才成吗?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站着?你们秦家的人不是都进了监狱吗,怎么你这个主事者还在这里好好地站着?你也应该进去,你若是进去了就没有这些事了。你到底还要害我们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就像是一个魔鬼,缠上谁,谁就没有好运。我求你,求你离开我们吧。”

    秦子阳紧抿着一张嘴,不论程姗怎样捶打都不还手。他沉默得如同一座山,只是这山里的源泉全都枯竭了,甚至没有了生命,估计连一片花草都再也长不出来。秦子阳的眼睛此刻是灰白的,让我看得心惊。

    “别这样,小姗。”展子奇走上来拉过程姗的手,把她往怀里带。程姗却说什么也不肯停,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恨不满都发泄光了才够。

    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去挡在秦子阳的面前,“够了,程姗。”

    “你让开,念锦,我今天一定要给这个把你还有我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点颜色看看。”

    “我说了,够了,程姗!”我大声喊着,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吓人,“如果还把我当朋友的话,那就住手。”

    程姗看着我,眼中有着悲戚、愤怒和不甘,除此外,还有一丝悲哀。

    “苏念锦,我等着你后悔。”说完她转过身,不再说话,默默地收拾起满室的狼藉。

    等到大家都平静下来时,我去报了案,可惜迟迟无法侦破。其实这个迟迟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在t市,白家还算是有些地位的。

    秦子阳曾经是金字塔顶尖的人,但是如今,他却要站在这最底层,去感受他曾经受过的优待和以往经常这般处理事情的一些手段,只是,这次的位置是彻底地颠倒了。

    他始终沉默着,不语,一路上都是表情沉静得让人心疼。回去的时候秦子阳说想要一个人静静,我说好。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店面就这样没了,辛辛苦苦了多少个月,投入了大把资金的店就这么没了,还有程姗那又恨又痛的表情在我脑海里怎样都挥之不去。

    我回了自己的小屋,关上门,没有开灯,捂住自己的脸,静静地坐在床上,浑身都虚软成了一摊泥。

    咚咚咚——

    有敲门的声音,不过我不想去应门,此时此刻不论是谁我都不想见,就想把自己隐匿在这巨大的黑暗中。

    但是那敲门声不停,一下又一下,似乎要比比看到底谁比较有耐心。我终于受不住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从门镜里看到许莫然那张熟悉的脸。我吸了口气,拉开了门,但我真挤不出一丝表情,哪怕是一个虚假的笑也无法挤出来。

    “你怎么了?”他问道,声音里有着平时没有的关心。

    “没什么。”我走向沙发径直坐了下来,没有开灯,也没有做什么。

    他把门随手带上,然后跟着坐了过来。

    “这几天你都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刚刚好像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过来看看。念锦,你还好吧?”

    “嗯,不错,挺好的。”我漫不经心地应着。

    “你这样……”许莫然蹙着眉,似在想着怎样来表达,“是不是因为我那天向你提出交往的事儿?”他问,虽然声音是一贯的隐忍淡然,却无论如何都难以掩饰里面蕴藏的那一抹小心翼翼。

    “我没事的莫然。我最近很糟糕,今天更是,很沮丧。这种心情我不知你能否体会,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对你并不是态度冷淡,也并不是因为你那天说的那句话,我只是……”我顿了下,“心情不太好。”

    他静默了半晌,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其实我喝醉那晚在北京时你就看到我这条腿了吧?”

    他看着我,一双眼在黑夜中也显得那般明澈。就是到了如今,我也总是在想,这样的人,这样优秀完美的人,为何偏偏就是一个瘸子?

    见我不吭声,他侧着头,屋外的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谢谢你苏念锦,你给了我尊严和尊重,只是希望你忘记我那天说的那番话,我只是……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放心,我会忘记的,所有的,那天晚上的那些话我都会忘记。从此以后许莫然就是我苏念锦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优秀的弟弟。”我看着他,郑重地道。

    他那张白皙的脸上掀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嘴角微微向两侧掀动,却不知为何,落下时总觉得有一抹说不出的孤寂。

    “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他起身,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忽然一声雷响,我才猛然惊觉了什么事,看向他比平时走起路来要吃力得多的腿,急忙走了过去。

    “又疼了吗?”我问。

    他摇头,“没有。”他看着我的眼睛,顿了顿,抿了抿嘴,“有一点。”

    我仍是不吱声,直直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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