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方叔很快会意,又道:“你在试我?此事我真不知情。” 江万里点了点头。 试探的目的已达到,他叹息一声,负手不语。 谢方叔知道江万里不会再说,问道:“你是何主张?” “我欲知真相。”江万里缓缓道:“我不似吴潜,决意废忠王;亦不似你等,只求早定国本。我欲查清此事,再作定夺。” “不必查,此必为构陷。若查,便是在害忠王,害天下社稷。” 江万里道:“当年我谏官家‘君子只知事非,不知利害’,我谨守此言。” “不可!江兄,子远兄呐,不可查呐。” “万一呢?” 谢方叔没再说话,自消化着心中情绪。 两个老人望着西湖,眼中皆泛起深深的忧虑。 “文会开始了,过去吧……” ~~ 文会上,季惜惜一曲歌罢,起身立于台边,听诸文人评点。 今日文会与往昔不同,少了那“五陵年少争缠头”的热闹。 因江万里、谢方叔皆是享誉天下的理学君子,江万里还是朱熹的再传弟子。故而文会上更多的还是讨论学术、点评政事的庄重气氛,诗词、角妓只是点缀。 但季惜惜还是感受到许多人用爱慕的目光偷偷瞧她。 她心说他们未必真不爱色,只因有尊长在,才个个正襟危坐。 僻如那刘辰翁,分明也有荒唐之时,曾“触妓于马上”,并为此事赋词。 “当时飞燕马上,妖艳为谁容。娇颤须扶未稳,腰褭轻笼小驻,玉女最愁峰……” 而此时再看他,坐在江公身后,完全是一副古板模样。 但这些人再古板,以她如今临安行首的身价,今日能过来表演,他们也该赋词相赠,作为答谢。 果然,文人们争相为季惜惜赋了几首不错的词作,很是夸了她几句。 季惜惜谢领了,又看向闻云孙与刘辰翁。 闻云孙,时年才二十岁,却是新科状元郎。 刘辰翁,时年才二十三岁,词坛年轻一辈中造诣最尖顶的几人之一。 放眼天下文坛,他们是最受瞩目的年轻才子。 她遂看着他们,笑言愿再唱一首新词。 然而,闻云孙却只是客客气气地说惜惜姑娘歌喉太好,他词拙,无有相配的词作。 季惜惜先是恼这人孤高,无非是不愿与妓染沾。但再一想,人家能这么说已是给足了她面子。 一个年少状元,不骄不躁,稳重自持,且方寸拿捏恰到好处,往后也不知是能等人物。 她连忙盈盈一拜,谢过闻云孙。 众人又请刘辰翁赋词,他则不推却,大大方方应下。 “今日既是送谢公还乡,又闻惜惜姑娘歌喉。可叹可惜,又可喜可期。辰翁不才,拟词以述。” 刘辰翁一词吟罢,满座喝彩。 “好一个可叹可惜、可喜可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