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原来他是要来见丁相的?好巧不巧,那凶手我还见着了,是个年轻人,长得倒是好,是个病痨子,临安府正缉拿呢,满城搜捕……” 李瑕听了,脸色毫无变化。 又聊了一会,丁大全问道:“李瑕,此事你怎么看?” “此事是冲着我来的。”李瑕道:“我失手打死了孙四郎,今夜才想向孙少卿赔罪,孙少卿就遇刺了,这未免太巧了。” 关德惊讶道:“竟是如此?” “与我一同北归之人,皆有伤在身,凶手扮成病痨子,显然是要栽赃我。前日面圣之后,既是捧杀,又是构陷,也不知是谁在对付我。” 丁大全摆了摆手,道:“对付你?对付你岂须杀一个太常卿?此事是冲老夫来的。” “是。”吴衍道:“皆知李瑕与孙少卿有过节,李瑕正在丁相府,孙少卿又死在赴会途中。凶手不论是谁,满朝百官必咬定是丁相肆无忌惮,擅杀大臣。” 他说完,还补了一句,道:“便如董槐一事。” “是啊,去岁差点杀了董槐,今夜老夫邀的人,那些人不会放过这机会攻讦老夫。” 李瑕道:“是我给丁相招祸了。” 关德道:“招什么祸?假道学一惯是这破德性,凡有脏水都往我们头上泼,烦也烦死了。” 他说到这里,又是“哎哟”一声,道:“我当时在场,是不是还要说是我亲自带人去杀的?这些老花根不要脸!丁相你当时就该杀了董槐,赶走他真是太客气了,咱们合该把谢方叔也杀了,毒死他!原本我今日就能给谢方叔下毒……” 丁大全道:“关阁长放心,此事老夫应付,你先回宫吧。” 关德还兴致勃勃,扯着尖细的嗓子说要弄死谢方叔云云,又几句之后才站起身。 “那我回宫去了,丁相可得多派些人保护我,今日真是吓死了。” 这人终于是走了,厅上安静下来。 丁大全起身踱了几步,忽将青色的脸凑到李瑕面前,深深凝视着他。 “不是你派人做的?” “我派人做的?”李瑕一愣。 他想到了韩承绪说的许多反对刺杀的理由,沉思着,缓缓道:“若是我刺杀孙少卿……百害而无一利。” 丁大全点点头,直起身道:“你还算聪明,知道不该行刺高官,此绝非明智之举。” “是。我面圣时才说了在北面常用刺杀手段,若贸然行刺,很容易查到我。” “不是你还有谁?” “不知。”李瑕道:“我担心的是,接下来还会有更多证据指向我,以此对付丁相。” 丁大全沉吟半晌,忽道:“那三个缺额,你考虑去哪个县?” 李瑕道:“叙州庆符县。” “吴衍,告知吏部,加急办。” “是。” “谢丁相。” “散了吧……” 自有小步辇落在厅外,接丁大全回后院。 有心腹慕僚亦步亦趋在他身旁,问道:“丁相不是要留李瑕为孙婿?” 丁大全喃喃自语道:“孙应直之死不论何人所为,矛头必会指到李瑕与老夫头上……这小子在临安已成众矢之的,外放两年也好,让他受些挫折,磨了棱角,自会回来求着给老夫当孙婿。” “若孙应直是李瑕派人杀的又如何?” “又如何?你还要揭穿他不成?说是他做的、与说老夫做的有何区别?正是出了这事,老夫反而该洗清他的嫌疑。拜相之前,不能有一点把柄!” “可若真是他杀的,这也太……” “老夫既非临安府、又非提点刑狱司,在乎孙某人是谁杀的?什么玩意?说多少次了,关键是相位、相位!” “是,是,关键是相位,是小人太多嘴了。” 然而,话到这里,忽有人跑来禀道:“阿郎,李瑕才出府,已被人拿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