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丁大全之意,是拔擢合州知州马千为?州路安抚使兼知重庆府,说是马千在钓鱼城之战时守卫重庆有功。但阿郎是知道的,此人并无显眼表现……” 韩祈安话到一半,转头见李瑕正凝视着汉中城的地图,手指在汉水以及几条蜀道间划动。 “阿郎?” “以宁先生继续说,我听着。” “阿郎说李西陵叛乱了,命姜饭四下搜捕他……可他为何要逃?各中隐情,能否请阿郎明言?” 李瑕沉默了片刻,道:“好吧,他是我旳生父。” “什么?!” 韩祈安大惊失措,手中的信件掉在地上。 “……” 良久。 韩祈安问道:“阿郎是说,李……令尊去助吴潜易储了?” 李瑕道:“以宁先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今这个皇帝赵昀,没有儿子,只有一个亲侄子。结果,李墉亲口承认私通了黄定喜,就像在说‘陛下,你连侄子都没有,只有一顶绿帽给你弟弟’。好,李墉因此死了,他的儿子李瑕又如何?赵昀杀了李墉,还能再留李瑕镇守川蜀,还能不杀李瑕吗?” 韩祈安愣了愣,感受到了李瑕的怒火。 他从未见李瑕如此生气过。 “阿郎息怒,此事……” “吴潜是满意了,他不怕死,他只要把皇帝唯一的近亲血脉拉下储位,换一个宗室子弟。李墉就为了吴潜这了不起的忠诚,却要葬送我所做的一切。” “阿郎,令尊……李先生……李老先生……” 李瑕脸色愈发冷峻。 他之前不愿告诉韩祈安此事。 因为,说不清等于没说,而一切全说清了,他怕听到韩祈安劝自己……杀了李墉,以绝后患。 而李瑕也知道这是个大患,却终究没动手。 “李老先生不会这么做的,一个父亲……为人父者,绝不会去亲手葬送儿子的前程性命……” “我本也以为他不会!”李瑕道:“现在,他就是这么做了。” 韩祈安沉吟着,缓缓问道:“阿郎是否误会了李老先生?或许他是为了去消除这些隐患?” 李瑕摇了摇头,继续凝视着地图。 他清楚,他并不是李墉的儿子,两人关系没有亲近到这种地步。 无论如何,他得将李墉再捉回来。 …… 韩祈安深深叹息一声,脸色也渐渐愁苦。 入汉中这些日子,有太多值得欣喜之事……他们这些人终于有了落脚点,各种计划终于铺开。 就好像一间屋子,外面是风吹雨打,好在屋子里还算安宁,他们正在努力加固。 但现在,屋外的风雨却更大了。 得罪了朝中重臣、讨不来朝廷的钱粮、怕被猜忌……桩桩件件,本就千头万绪。 竟不知,还有李墉这样一个大隐患。 “吴潜愚忠之辈,误我事矣!”韩祈安想着想着,不由大骂一声。 “姜饭太慢了,还未从城固回来?” 李瑕不耐,起身往外走去。 迎面却又有人匆匆跑来。 “大帅……大帅,虚庵杨公回来了,急事求见!” ~~ 一封信被李瑕打开…… “李阃帅阁下无恙,幸甚,幸甚。阁下以不世出之才,建业立事,拥旄数千里,壮矣。奈何明珠暗投,骥服盐车? 赵宋自弃中原,无岁不望许和,无人不怯用战。汴梁不守,江都再奔,懦主失魄,庸臣无义。岳飞冤死、侂胄授首、孟珙悲绝、余玠毒亡。长城自坏,徒伤北面之羞,天柱既摧,有异南枝之泣,呜呼哀哉。阁下若不审,论功行戮,指日可待…… 夫礼乐灭于秦,中国灭于晋已矣乎?非也,天之所与,不在于地,而在于人。昔之天下,吾民也,今之天下,亦吾民也!天之所与,不在于人,而在于道。能行中国之道,则中国之主! 昔苻秦三十年而天下称治,至今称为贤君;元魏以汉法为政,典章文物,灿然与前代比隆。故,有功于天下则甚大,有德于生民则甚厚矣!圣王之道,为天地主立,以道为统,而以为传……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