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御街上的早食铺子必然会有很多耳目。 李瑕知道这点。 但与赵与訔在二楼雅座坐下之后,他还是把话题引到了赵禥身上。 李瑕道:“晚辈还听说,忠王夜御女婢十余人,白日不肯读书,只饮酒作乐,差点气昏了官家。” 赵与訔放下筷子,不易察觉地,有丝为难之色从眼中闪过。 他接触李瑕,想要循序渐进地了解对方。 但一场朝会之后,李瑕似乎将他看穿了,开口就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说赵禥的不是。 总不能是脑子不好。 “此事如何说呢……” 赵与訔颇为难,缓缓道:“官家子嗣单薄,忠王作为官家嗣子,为宗室开枝散叶,应当的,应当的。” “忠王果然忠孝。”李瑕又问道:“据传他身子不太好,出生起便手足无力,七岁方能言,如此尽忠,让我等臣下深为忧虑……” “拦住他!” “保护大帅……” “嘭!” 一声重响在楼梯上响起。 赵与訔转头看去,只见李瑕的一名护卫正将一个汉子砸下楼梯。 那汉子爬起身,手便往腰间摸去,竟是拔出一把单刀,又扑了上来。 “刘金锁,你莫伤了人。”李瑕朗声道,“此处是御街,临安知府正在此,若伤了人,我也保不了你。” 刘金锁哈哈大笑,一脚又将那汉子踹飞出去。 很快,一队御前军士卒已迅速赶到。 “哪个不开眼的敢在御街斗殴?!” “效用恕罪,小人不过是看这粗汉不顺眼,你看他身上的花绣,真他娘碍眼。” “……” 食铺下面一阵喧闹,坐在二楼的两个官员却都很平静。 赵与訔脸色不变,却是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己结交李瑕的意图,已被这年轻人看穿了。 另外,李瑕这种作派,哪天被人当街捅死了也不稀奇。 “我公务还忙,这便去府衙了。”赵与訔道。 李瑕起身,道:“恭送知府。” “不必送了。” “见谅。” 李瑕拱拱手,终于坦诚地又说了一句。 “阁下想与我说何事,我或许是猜到了。但某些事……便像今日。无人想杀阁下,却有人随时会捅我刀子。” 李瑕指了指案上的早食,又道:“故而,我实在不能像阁下这般悠闲饮茶。” 这也是他想对吴潜说的。 赵与訔一愣,之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非瑜少年锐气啊,今日吃饱了,改日再聚。” “知府慢走……” ~~ 这是一场朝会后的早午食,朝堂上因丁党失势忙得一塌糊涂。 李瑕却很闲,至少明面上要摆出很闲的样子。 但好在临安城里多的是闲人。 半个时辰之后,李瑕就与杨镇一起去了教场蹴鞠。 又惜败给了齐云社,但李瑕蹴鞠技艺大涨,出了些风头。 …… 傍晚时分,他们走在回程的路上,到了路口,李瑕抬手一指,道:“你府邸在那边,再会。” “到非瑜府上用饭。”杨镇脚步不停,问道:“听说非瑜一封奏书扳倒了丁青皮?” “不是,是御使们上了数十份奏书。” 杨镇道:“我还听说,今早有丁党的手下在御街刺杀你?” “嗯?那人供招的?” “不是,御前军押到半路,让人逃了,查到是丁青皮的人。” “好吧。”李瑕反问道:“所以定藩打算带这十个蹴鞠高手保护我?” 杨镇得意道:“好歹也是禁卫,谁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闹事?” 李瑕抬头看了一眼巷边的楼阁,一个窗台上,显出高年丰的半张脸。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