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宋瑞兄做得对,若朝堂上所有人……不,只要有大部分人能如宋瑞兄这般忠肃正气,想必早年间荣王也不敢灭李家满门,我睁开眼,看到的或是太平盛世。” 李瑕话到这里,郑重其事又道:“我希望有朝一日,朝堂上之人皆是如你一般的正直之士,只须做对的事,不必管权力倾轧。” 这句话,他带着些弦外之音。 但这弦外之音太远,闻云孙没能听到,只是认认真真地做了些许分析。 “荣王之所以如此,或与近数十年党争剧烈、手段残酷有关。我辈为官,应扭转此风气,而非使其愈演愈烈,非瑜以为然否?” “对,这是积弊。”李瑕道:“既然奏折已上了,也没有多谈的必要,等陛下彻查便是。” “非瑜若有难言之隐……” “有。” 李瑕应道:“宋瑞兄初入仕,只怕还不知我们这大宋社稷是如何?” “不,我明白。”闻云孙苦笑,道:“官家只怕不愿我多事,但哪怕豁出性命,也该正国法。” “好,那我来猜之后会如何,官家看过奏折、招你进宫询问,于是押你下狱,以免此事传开。你想要的国法,不会有,我将死于暗杀……请宋瑞兄看着,我因你而死。” 闻云孙的脸色波澜不惊,只久久凝视着李瑕。 之后,他开口,说了句题外话。 “也许……也许非瑜比我更通透,但家父常说,人不必活得太通透。” “受教了。” 李瑕笑了笑。 是,他这个后世人,永远不会有大宋士大夫对君王社稷的忠正。 但这个世道确实应该有…… 彼此话说到这个地步,闻云孙依旧彬彬有礼且真挚。 “若你我能活下来,我想请非瑜喝酒。” “好,庆贺我大宋还有国法。” “告辞。” 李瑕目送着闻云孙那端端正正的身影出了门,迅速转身招过刘金锁。 “出事了,但别慌。你带人把年儿、唐安安送到陶家巷,别让人跟上。” “大帅……” “闭嘴,别问,按我说的做,去把我书房的文书都收了带走,其余行李不要了。” “是!” “到陶家巷等我安排……” 李瑕说着,已快步赶回主屋,一边脱掉身上官服,向年儿与唐安安道:“你们跟着刘金锁走。” “郎君。” 李瑕已拉开匣子,拿出一枚令牌放在身上,拿起几套衣服,一边穿着,走到前院,随手指了几个护卫。 “你们随我出门。” “是。” 一行人迅速了出了门。 “散开,拦住尾巴。” 护卫们迅速散开,李瑕已快步拐过巷角,脱掉外面一件衣服,随手丢进一户小院,之后汇入街上的人潮。 他动作很快,但不慌张。 还有时间,他知道赵昀不会那么快看一个小官的奏折。 ~~ 大内,受厘殿。 阎容今日没有依计划再去她的功德寺,只是蔫蔫地倚在软榻上,抚着额头。 她已无可奈何。 这辈子的一切都是靠美貌得来的。 她这般美貌,也仅有帝王能消受,到如今帝王老了,也厌了、腻了、甚至恨她了,她便也没了旁的手段。 第(1/3)页